11. 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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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发现司意脚边的怪物身上溢出了一丝微弱的黑气。

那黑气飘飘浮浮，最终不知不觉地没入了司意的身体之中。

司意看着周围退散的景色，压下心中逐渐涌起的不适，她脚步一抬，正打算离开，忽然脑中一片空白，瞬息间便感觉灵台处恍若骤起惊涛骇浪。

她鬓角顷刻间染上了细汗，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好似瞬间失去颜色，暗淡无神。

陆识秋注意到她的异常，在她倒下的瞬间将她扶住。

“司意？”

“师姐！”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几道声音响起，陆识秋紧抿着唇，眸色黯然。

他横抱着司意，见她眉头紧皱，陆识秋环住她的手渐紧，声音平静，“先出去。”

他们捏碎身上的灵珠，与此同时脚下传送法阵开启，视线转换，转眼便到了比试场。

他们一行人出现得突然，加之几人身份特殊，实在令人瞩目，有眼尖之人看清了陆识秋怀抱中的少女容颜，发出一声怪叫。

震惊！玄清宗清冷大师兄竟然抱着一个女弟子！

大震惊！那个女弟子是司意！

比试场热闹起来了。

陆识秋视线淡淡一扫，分明不是多么肃穆的神情，但周围的声音弱了下去。

牧星野跟在他们身后，垂于身侧的手逐渐握拳，他看着前方挡路看热闹的人，一张脸上难得泛着冷意，“让开！”

贺闻月跟着附和，“看热闹也别挡路！”

＊

司意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自己犹如一片轻羽，飘飘浮浮不知归处，四周忽明忽暗，若有万般声音鱼贯而入，令人头疼不已。

忽然那在她脑海中骤闪的画面放慢，她得以窥探。

“别跟着我。”那个声音的主人一袭白衣，神色淡然中混着冷意，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眼前这只因他法术而化形的兔子，拂袖离开。

声音画面好似蒙着一片薄雾，所听所视皆不清晰，可她觉得，就是这样的。

画面一转，那个才化形的少女身着玄清宗白色弟子服，神情无助。

“他让你化形，为你受师尊重罚，取了你的灵元救他亲人你也不会死，这是你欠他的。”一道道声音响起，画面中那个白衣少女被人们逼在墙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朝着人群之外的那人看去。

他说：“抱歉。”

司意听见那个少女怔愣后略显平静的声音，“我明白了。”

画面又是一转，那位身着白色弟子服的少女站于一侧，看着眼前将她团团围住的人不悲不喜，她将视线移向那人，只是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司意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声音又变得嘈杂起来，而她恍若过客，看着那位少女断断续续的人生，又好似穿入她的体内，感受到她的无助与悲伤。

“这一遭，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忽远忽近，夹杂着一丝心疼，“我会带你回家的。”

明净峰内。

主殿之内静谧无声，陌思渊如同感应到什么，正在打坐的身形微动，他睫毛扇动，睁开的双眸里满是寒光。

须臾间身影化为一阵光雾，眨眼便到了续魂灯旁，看清眼前的景象，眉头紧皱。

灵火……又暗了。

主殿的结界骤起一阵波动，陌思渊手掌握拳，指甲深陷手心，印出几条红痕。

他身形一动，突然出现在牧星野面前，见他神色慌张，眉心微皱，“什么事？”

“师尊，您去看看师姐吧，她出事了！”

牧星野神色带着一丝慌张，眼底闪过担忧。

陌思渊抬眸，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辨喜怒，“司意？”

还不待牧星野回答，眼前的身影猝然消失。

陆识秋伫立在司意床前，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忽觉四周一阵灵力波动，一道冰寒之气骤然出现在他身侧，周边气压渐低。

陆识秋先是一愣，之后便朝着对方行了一礼，“师尊。”

陌思渊定定地看向床上之人，她周身隐有淡黄色的灵力外放，带着一丝丝微不可查的黑气，陌思渊瞳孔一缩。

他手指微动，回身将视线扫向围在一旁一脸担忧的贺闻月，又看了看陆识秋，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们出去。”

“……是。”

几人出去的瞬间，房门赫然一关，从门缝开始白色灵光顺着房门轻闪，一道包裹着浑厚灵力的结界将司意的房间包围，把他们隔离开来。

“有玄玉尊者在，不会有事的。”贺闻月见守在门外的两人神情凝重，她状似轻松地出声，不只是安慰他们还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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