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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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冷的下水道内，成群的老鼠，一只淡绿色史莱姆和两个人类。

很显然，此刻这两个人类是这里食物链的最低端。

除了那只老鼠聚集成的怪物，其他老鼠将他们团团包围住，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路了，只留下他们身下很小一个圈。

最近只有狭小的雨水口，没有能让人通往地面的井盖。

“怎么办？”

露娜苦笑。

新超英联盟成立的第一天，两位仅有的成员双双阵亡。

“我带了这个。”

索恩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有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了一罐喷雾。

上面写着“防狼喷雾”。

露娜下结论：“……我们今天大概是要死在这里了。”

露娜听到旁边的人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应该带你进来的。

索恩低垂着那对漂亮的墨绿色眼睛，看上去愧疚极了。

他这么内疚，露娜也没理由生他的气。

就在这时，有不止一只老鼠动了，从三处角落，朝两人狠扑过来，像极了那晚在盥洗室见到老鼠的那幕。

一只也就算了，三只的同时进攻，不是一个人类能反应的过来的。

但是露娜好像对人类极限的定义有点认知错误。

她听到了“啪！啪！啪！”

三声实质性的响声，三只黑色的物体呈抛物线朝管道壁砸去，最后一只只从管道壁滑落。

能做到这样的当然不是她，她惊讶地去看旁边的人。

索恩眸光冰冷地看着被他用雨伞击飞出去的老鼠，神情跟她认识的那位记者有点不一样，等他收回视线撞进露娜探究的目光时，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面色重露出不安，好像刚才露娜看到的都是错觉。

“吓死我了，还好打中了。”

他好像真的是凑巧发挥超常一般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心口。

“……”

而老鼠们见到同伴被击杀，没有群而攻之，反而朝着那三只死去的老鼠聚拢。没几秒，鼠群又散开，留下三幅鼠类的骨架——这三只老鼠被吃的精光。

这骨架让露娜想起了死掉的马修。

如果当初不是史莱姆，而是这些老鼠从马桶里钻出来，把马修吃了个干净然后又从马桶钻回去，这就能解释他们在换衣间看到的老鼠了。

老鼠们重新将他们围在包围圈中，有了同伴的前车之鉴，它们因为忌惮没有再轻易扑上来，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有逃走的余地。

“你要不试试那天晚上的那种超能力？”

索恩提议完又小心翼翼地补充，“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想别的方法。”

这不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露娜本想解释她能力的局限性，但一想到璐比的话，出口成了：“我的能力有一定失败几率，不过我可以试试。”

“那在你把那些……咒语？念完之前，我不会让这些老鼠靠近你的。”

露娜不是没有试过在白天用她的能力，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她也尝试过在昏暗的环境，也没有用。

不过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没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下水口咕噜咕噜的声音越来越近，小男孩此时已经双腿发软，站不起来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下水口挤出来一只粘稠的怪物，这个怪物就跟一团团厚状的果冻，越挤越多，一点点聚拢成了一只半圆弧的史莱姆怪物。怪物看到小男孩，咕噜咕噜叫了两声，整只弹跳起来朝它撞了过来。当小男孩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意向中的重量并没有来，这只怪物比他想象中要轻，它扑在他身上，咕噜咕噜个不停，就像个撒娇的孩子用黏糊糊的身子蹭他。原来这个怪物不需要猎食，它也很愿意和其他生物交朋友，而这一切都是它表达善意的方式。而现在的它，依旧很善良，老鼠把它当食物它以不反抗，直到两个人类的出现，他们在它面前遇到了危机，善良的史莱姆决定帮他们逃出这里……”

露娜以极快的语速讲着这个故事，期间也有老鼠扑来，都被索恩一一击飞。

在她说故事的时候，不远处缩成一团的史莱姆动了。它把黏糊糊的自己从管道壁上扯下来，扭了扭身子，身上还在啃食的老鼠随之滑落下来。它接着又小小的弹跳了两下，把下面围着的几只老鼠也甩开，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开，很快，它恢复成了那天露娜见过的巨大体型。

露娜有点愣住，她没想到自己的故事这种时候会起用。

“扑过来的老鼠越来越多了！”

索恩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