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只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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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站在原地，看着新上任的主殿来到了这层他曾经千想万想的楼层。

他来这里干嘛呢？是感到新奇而来闲逛，还是说……想要为某位尊贵的未来主母而选购心仪的礼品？

他红褐色的眼眸里空空荡荡的，宛如一尊最听话的人偶，安静的等着主殿的下一个指令。

“清光。”

他听见了主殿在叫他，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抬头回应对方的呼唤，而是在脑海中浮现的一句话。

原来，主殿知道他的名字，还这么亲密的称呼了他……

难得的发愣了一秒，很快就回过神的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很快就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主殿笑着拿起一瓶他肖想了数年的指甲油颜色。

“来试试怎么样？我从见到清光的时候，就感觉清光很适合这个颜色了哦。”

主殿没有生气于他的呆滞，仍旧是好脾气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轻轻拉了过来。

主殿宽大的手掌能直接环住他的整个手腕，明明那是令刀几乎都要熔化的温度，可加州清光却生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他被高大的男人按坐在试色的椅子上，那位本该由他们好好侍奉的主殿此时就坐在他的前方，一脸认真的扭开指甲油的瓶盖，略带生涩的拿起沾满红色指甲油的小刷子，一手固定住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拿起刷子仔仔细细的刷在了第一个指甲上。鲜红色的指甲油随着刷子的动，一点一点的占领了向来是肉色的指甲盖的领地，一下一下，涂满了整个指甲。

而加州清光自己，竟还诡异的在对方罕见的严肃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的紧张，这与人设全然不符的表情，让他不禁莞尔。

“嗯？”

对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朦朦胧胧的，他尽全力的去听了，“清光，怎么哭了？”

白川司显然被突然开始掉眼泪的加州清光吓了一跳，他立刻抬起了压着清光的那只手，放下手里的小刷子，道：“是我压疼你了吗？我向你道歉……”

他正想在说些什么，旁边的一期一振拦下了他。

“请让加州殿一个人待会吧，主殿。”

这振向来温和有礼的太刀难得的有些失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角也有些发红，声音却还是平稳的，“他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听到这话，白川司似乎也想到什么，沉着脸坐了回去，一旁暂时拉着一期一振手的御狐神双炽有些发愣的看着逐渐开始嚎啕大哭的加州清光，毕竟在他见到这个红发青年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这个人已经不在这里，而是生活在更深、更深的地方，而现在，这个人活了。

是因为什么呢？他想到。

不知过了多久，不停流着眼泪的加州清光狠狠一吸鼻子，接过白川司递来的纸巾，粗暴随意的擦了擦自己的脸，他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还没等他发出“很抱歉打扰了主殿的兴致”这种话，男人一只大手就放上了他的头顶摸了摸。

“别哭了，再哭下去都不好看了。”

白川司拿来另一种颜色的指甲油，放桌上扭开了，“指甲油好看吧，来，我们再试一些，毕竟清光那么可爱，一种颜色的指甲油怎么够呢。”

“……嗯。”

“清光想要什么呢，我想要看见清光的笑脸呀，我来了这么多天可是一次都没见过呢，只有刚刚才看见了那么一点点。”

白川司夸张的叹了口气，假装埋怨道。

加州清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自己手上色泽鲜艳的指甲之后，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扬起不知多久没有露出的笑脸，冲着白川司撒娇道：“主殿，我可以多买点各种各样的指甲油回去吗？还有面膜、水乳……”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了过去，微微皱起了漂亮的眉毛，“我想要变得更可爱，这样主殿您就能更宠爱我啦！”

还带着撒娇的尾音微微上扬，白川司几乎是在加州清光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导购小姐发话了：“这位先生刚刚说的，麻烦这层的每样化妆品都准备个一百件吧。”

导购员小姐姐被这话吓得连得体的微笑都消失了一瞬：“诶？那，那个，请容我再确认下，是这一层、每种色号、每种品牌、每种种类吗？”

“是的，麻烦了。”

对着导购员说完，看着对方飘飘忽忽转身离去的背影，白川司再次看向满脸兴奋的加州清光，宠溺的说道，“这些可能还不够，不过没事，用完了我下次再陪你出来买，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我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