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维奥莱特一个人留在逐渐崩塌的时间神殿，中途还撞到了一团灵魂斑驳的团子，想了想她把这个团子团吧团吧，顺着立香他们的离开的方向扔了过去。接着她扶着碎了一半的扶手坐在时间神殿中央的王座上。

时间神殿位于时间断层中，支撑这座神殿的基底崩塌，但是地基上的“建筑”还在，因此巨大的能量不断被神殿外的时间、空间挤压，只需要小小的动——维奥莱特就能够引发一场堪比宇宙大爆|炸的烟火。

在烟火亮起的那一瞬，维奥莱特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睛，不出意外地看见她站在繁星之间，瑟兰迪尔站在她的对面。他看上去好像有点疑惑，他本以为，他们要等上许久才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维奥莱特主动靠近他，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清浅的呼吸像是怕惊动了草叶上的蝴蝶。“本来是要那么久的，只有等到我的宇宙覆灭，所有人类去往新宇宙，再次开启新一轮的宇宙进程。我们在才能在宇宙大乐章奏起的时候重逢。”

“那你是怎么来的？”

瑟兰迪尔脸上带上了笑意，像是春风里荡漾的柳枝，美好温暖的笑容很容易迷倒意志力不坚定的人类。

“我的眼睛看见了一个蛮有意思的世界，在某个节点里会产生一次堪比宇宙大爆|炸的冲突。”

维奥莱特复原了她最后一眼看见的时间神殿，接着又擦去那副残破的背景，将那片星空重新搬回来。

她和瑟兰迪尔手牵手漫步在星空中。

“然后我把那个爆|炸剪切下接到某个即将要诞生的新生世界前，这样毁灭和新生两个要素有了……至于伊露维塔愿意不愿意为那个世界奏起创造的乐章。emm，就结果看来，祂也是愿意的。”

“……你的国，依旧存在。”

瑟兰迪尔顿了顿，收敛了所有表情，显得异常冷酷。

“所以我依旧是不可能放下一切和你到伊露维塔的身边的状态。”

维奥莱特没有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见我？以解相思之情？”

瑟兰迪尔还是没有忍住毒舌一句。

“我有个疑问，我对你的一见钟情，究竟是不是见色起意？以及这份情在我重新正视我的感情之后，究竟能够保持多久。”

维奥莱特虚虚地拢住瑟兰迪尔的手，像是没有力气握紧。

星子在他们两人身边闪烁。

“我曾经让梦魇吃掉我多余的那部分感情，来保持冷静。”

“我对你来说是多余的那部分吗？”

“你是我想要保护的那部分。”

维奥莱特抚上瑟兰迪尔的脸，冰蓝色的眼中满是痴迷，“我对你的脸一见钟情，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生物。我余下的时光中未有一人拥有超越你的美。”

瑟兰迪尔冷笑，然而即便是冷笑也是一副动人的表情。人类贪慕精灵的容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一开始维奥莱特还会遮掩一二，但是后来维奥莱特就完全不掩饰自己对瑟兰迪尔，脸的痴迷。

他半是怨恨半是愤怒地显露出左脸被火焰融化了的肌肉肌理，他的容貌早就在对抗火龙的时候毁了。平常都是用幻术遮掩。

“你爱的脸是这张吗？”

“可是奇异的是，哪怕看见你容颜尽毁的脸，我依旧觉得你很美。”

维奥莱特轻笑，虔诚地在他狰狞可怖的左脸上落下一吻，“我的审美是不是出问题了？”

“承认吧，因为你爱我。”

“嗯，我爱你。”

被一句简单的我爱你就安抚下来的精灵甚至愿意让她捏自己的尖耳朵。

维奥莱特眉眼含笑地踮起脚尖捏了一下瑟兰迪尔的尖耳朵，有一种即便是沉默也很温馨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她

额头抵在瑟兰迪尔的肩膀，半垂下眼，“我曾经许下誓言，我要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我本来以为我做到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瑟兰迪尔的神情软化下来，摸摸她那头柔软的金发，他和维拉相遇在年少之时。瑟兰迪尔故意忽略了三千岁的年龄差，他三千岁也还是少年。“没有人能做得更好了。你的宇宙尽是歌颂你之伟业。”

“……我完成了绝大部分，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得到幸福。因此我便得不到安息，我无法放下一切。”

“那一个人是谁？”

瑟兰迪尔眼神不善，谁这么难搞。

“我呀，最后那个没有得到幸福的人是我。”

“我宣布，现在你拥有了。”

瑟兰迪尔霸道地说，维奥莱特噗哧笑了出来。

她摇头。

“我选择为人类的一生，我注定有一死，而我舍不得死。可我又贪心地想要为人类而生活。”

维奥莱特自我嘲笑，紧紧扣住瑟兰迪尔的手，“只要我不曾获得幸福，完不成这个誓言我依旧能存在。”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停下这种自己折磨自己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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