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镇目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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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停来挑战我，吠舞罗特地开辟出了一间地下室，为战斗的时候的训练场。

我在训练场的边缘站定，伸手从地上凝聚出一把刀，轻轻闭了闭眼。

这一次的我，前所未有的拼尽全力。

虽然我身为王权者的力量并没有办法对周防尊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我依旧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使用了它。没有到召唤出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地步，但效果还算不错。

第一次的，我成功的在周防尊身上划出一个硕大的血口子，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上衣。

我向上一跃，躲开了周防尊的一束火焰，在他的身后落地，刚想上前攻击，就看到了前方围观的人的表情。

那是八田美咲，周防尊的族人之一，一个让人很舒服的少年。我喜欢他的眼睛，喜欢他眼睛里的神情——每一个眼睛好看的人都会让我感到炫目。

在这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慌张和愤怒，那是针对我的愤怒和一种类似于被背叛而产生的情绪。

我恍惚间想起他的搭档似乎在前不久脱离了吠舞罗，并且转头加入了赤组的宿敌青组。

我有一瞬间的晃神，接着面前就抵上了一处非常嚣张的火焰。

我意识到了不好，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防尊胸前的伤口迅速结痂，王权者的恢复力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但他胸前还是满满的鲜血。

他的手上托举着一束火焰，火焰离得我太近，已经代表了我的失败。

于是我收回了准备挥出的手，把手里的小刀融回了脚下的地面。

“你走神了。”

周防尊的声音非常不满，他低下头垂着眼睛看我，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嗯，我走神了。”

虽然不甘心，但我依旧选择了承认，这确实是我自己的过失。

周防尊又看了我一眼，双手插在兜中走向楼上，我想他大概是想要换一件上衣。

“在这种重要抉择的时候走神，你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既然这样，你来找我根本没有意义。”

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的摇了摇头，完全无法否认周防尊的话。

我这样一大早的过来挑战，是因为我想借助这次挑战一个决定。

战胜了周防尊，我留在这里。失败了的话，我就去横滨。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肚子里应该清楚，实际上我心里的选择偏向于哪里了。

我们重新回到了酒吧里，半天都没有人开口大声说话，只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小声讨论围绕在我的耳边。

这些小小的讨论不可能瞒过我的耳朵，我听到他们在讨论之前的那一场战斗，带着热血与激情。少数对我出手过狠的不满，也在同伴的解释下烟消云散。

也许是因为我沉默了太久，草薙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外套上也沾了血，过来换一件吧。”

“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回来了再来挑战他，你这次已经进步很多了。”

我在原地没有动：“草薙哥把我放在这里的外套拿过来吧，我带回家去……我不回来了。”

草薙哥愣了一下：“啊？你圣诞节过完之后直接留在家里过新年吗？”

我点头又摇头：“是，但我指的是……我不会来了。”

我修改了措辞，想告诉他我不会再来挑战周防尊了。

我想草薙哥和其他人应该理解了我的意思，因为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完全没有人开口。

刚刚还有些不满的看着我的八田美咲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皱着脸没有开口。但未表达出的情绪并不是愤怒，而是不舍。

我想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尽管我并没有多少王权者的架势，但王毕竟是王。两只巨兽蜷缩在同一个狭小的城镇里面，短暂的时间可以，因为我们是朋友，长久却不可能。

是的，虽然我一直没有用敬称称呼过周防尊，但我们确实是朋友。

可朋友不是我们共享领地的理由。

吠舞罗的小公主椎名安娜从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跳了下来，走到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袖口：“叶酱接下来会去哪里……？”

“尊他……不会在意和你分享地盘的。”

我叹气，我知道安娜是想让我留下来，但我确实已经下了决定。

我揉了揉她手感很好的头发，弯着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有回答第二句话：“先回家过年，然后去横滨。”

“横滨……吗……”安娜小声的念了一遍这个地名，然后又问我，“我能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我很欢迎安娜来找我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