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婆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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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璃羞红脸，抱紧秦望的手臂埋在他肩窝，第一次觉得她的遗忘症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能连男朋友都忘了呢？
秦望说：“没事，你忘了，我提醒你。”
琪琪说：“傻瓜，注意场合，快抬起头，认真点。”
黎璃恍然，对，我进入了恐怖副本，要闯关的。
这么一想，车窗外灰蒙蒙的天色顿时变成一片漆黑，刮起阵阵冷风，闪电划破天际，照得路两旁的树木枝叶狂舞，鬼影幢幢，好像有什么东西会随时跳出来，择人而噬。
车内灯光闪烁，冒出莹莹绿光，温度迅速降低，玩家大吃一惊，呼着冷气，有的赶紧拿出御寒衣物穿上，没有准备的情侣簌簌发抖，抱成一团取暖，一起盯着车顶车外，紧张戒备。
黎璃怕得浑身颤抖，头埋在秦望怀里不敢看窗外，手抓住他的衣服，冻得使劲往里缩。
秦望：“……”
琪琪：“……”
王海辰：“……”
这一人两诡不怕恶劣天气不怕冷。但车里其他人都是玩家，他们无动于衷就显得十分突兀。即使他们有不显眼的御寒道具，光他们三个用，不给看起来最娇小最柔弱的黎璃用，还算人吗？她还扎在秦望怀里发抖呢。连自己女朋友都没照顾好，真不是男人。
现在其他玩家各顾各，情侣之间互相照顾。等回过神看到他们几个，肯定觉得异常的，不是猜他们不是人类就是猜他们人品有问题。
琪琪和王海辰在自家的副本里见多了愚蠢爱脑补的玩家，不想进第一个副本就被人怀疑身份，必然要做出一些反应的。琪琪有御寒衣服，是阿姐准备的，放在黎璃的装备里。但看黎璃这怂样，她拿不出来，而且那些衣服特别漂亮，她不想在这个环境里弄脏。于是在琪琪的示意下，王海辰把她抱在怀里，琪琪顺势环住他的腰。王海辰立刻僵住，脸红耳赤，但没有退缩，低头将脸贴在她发间，闻着香气。琪琪的手指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用力捏他，她是他的主人，能完全感知他的所思所想，这个诡属胆大包天，正偷着乐。他倒不怕她抬手灭了他。
秦望环住黎璃，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别怕，外面什么都没有。”
他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温柔郑重。黎璃缓缓抬起头，颤抖着小小声不确定问：“真的？”
“真的，不要害怕，你抬起头看看。”
黎璃睁开一点眼睛，像蜗牛探出触角，一点点扭头看车窗外。
这时，车窗外风停了，闪电停了，树叶摇晃停了，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车内绿光变回暗淡的灰白色，温度恢复正常。好像刚才出现的一切异常只是幻觉。
秦望跟黎璃说的话，只有黎璃和两诡听得见。其他玩家看他们，只以为小情侣在絮絮私语，男朋友温柔安抚受惊女朋友。
所以一帮把自己武装起来，严阵以待的玩家们等了一会儿没事发生之后：“……”故意吓人吗？很好玩吗？
“破副本不做人！”
骂骂咧咧收起衣服装备，玩家互相观察正想说话，无人驾驶的大巴车“吱”一声停住，车门“嘭嘭”两声一开一关，一个瘦小的身影踏着车梯，一步一步走上来。
这是一个穿着考究大花布衣的矮小老太太，花白的头发狂乱地覆了一脑袋，发间插着一些枯枝败叶，衣服半湿着，皱巴巴贴在身上，绣花鞋沾满泥泞，一条腿焦黑僵硬。众人仿佛看见一个端庄矜持，紧抿着发髻的老太太，骤然经历一场风吹雨打，懵逼后加速赶路，不幸被闪电劈中，好不容易终于追上大巴车……
“这歪邪的风雨！”
老太太恨恨骂了一声，浑身低气压，头顶冒出的黑气差点能具现化。她谁也没理答，背对着乘客座位，伸长手——伸到至少两米长，硬是打破驾驶位的车窗，将唯一一块倒后镜粗暴地拽下来拖到面前。两手擎着镜子，身侧又冒出数只漆黑细长的手，梳头的梳头，整衣的整衣，擦鞋的擦鞋，拿绷带卷住焦黑僵硬的腿。
足足一刻钟后，恢复光鲜的老太太终于转过身，阴恻恻地对着一众玩家。
“啊！”
身上不知长了多少只手已经够惊悚了，回过头来，老太太的脸上没有正常五官，一脸密密麻麻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是血红色的，正生着气。
幸好这次进副本的都是有经验的玩家，见过诡怪的，除了小声抽气，对方未出手，暂时还稳得住。
只黎璃这个没出息的，车门打开，又缩回秦望怀里，怕得不敢起来。
秦望特淡定说：“只是一位老太太。”
听到是老太太，黎璃就没那么怕了，勇敢扭头看，果然看到一臭着脸的端庄老太太，虽然头发白了，但脸上皱纹不多，五官鲜明，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其他玩家不敢看n只手n只眼的老太太，黎璃直勾勾看着人家就很突兀。老太太沉着脸盯过去，黎璃反射性讨好一笑，特别乖巧可人。
老太太变成诡怪多年，还是第一次有玩家对着她笑。笑什么笑！她特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她，脸上的眼睛不红了。
黎璃扯着秦望的袖子，在他耳边吐气说：“老太太是那个……”诡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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