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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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抱着书包，穿着一身花哨的嘻哈风服饰，坐在前往纽约的列车里，看着窗外狂风大。

她抬头，天色已经阴沉下来了。随着雨水闯进车厢落在鼻尖，大雨倾泻而下，雨声夹杂着列车行驶的呜呜声完全盖过了耳机的音量。

莱拉赶忙关上窗户，终于听清了电台的杂谈，人们一会儿抱怨着复仇者联盟忽然从天上扔下一个城市，一会儿夸赞哥谭义警抓住了危害城市的超级罪犯，三言两语离不开超级英雄今天做了些什么活动。莱拉皱了皱眉头，撇撇嘴便关掉电台节目切成了歌单，闭上眼睛小憩。

莱拉不是什么反社会份子，只是不爱听这类新闻，她对这些挺身而出的英雄抱有常人的好感，却总希望他们的事迹别再层出不穷。乱世出英雄是不变的真理，每当莱拉注意到哪个城市多出某个超级英雄时，也往往着一位超级罪犯正为这个混乱的世道火上浇油。

为一个大学生，莱拉的关注点无非就是流行趋势、恋爱，考试成绩，为一个普通人，那些拯救世界的故事对她来说太过遥远。

拯救世界顶多是梦里杜撰的故事，但，能够威胁她的现实呢？

“嘭！”

墨菲定律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应验。

一声枪鸣忽地在车内响起，莱拉即使带着耳机，也如惊弓之鸟一般睁开眼睛，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换做平常，她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慌乱。总的来说，莱拉并不是什么幸运儿，她总是被卷入大大小小的事件中，原本应付这点意外该是得心应手，可这次她真的倒大霉了——那位忽然开枪的罪犯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莱拉心下一凉，只剩下赶紧逃走的念头。

她从那位罪犯的眼中找到了戏谑和冰冷，他脸上沾着鲜血却面带微笑。她知道这种疯子根本就是要人命没道理，是个随时可能会拉上别人陪葬的自爆炸弹，而这次对方选择了自己。

莱拉离开座位，扭头就朝着反方向跑，但罪犯瞄准她开了枪，她只觉得脖子后脑勺传来某种异样感，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意识恢复时，她的呼吸反应和脑干反应检查失败，已经被宣布了脑死亡。

而她？现在已经灵魂出窍，可以看见自己的躯体、以及医生无能为力的神色……

她死了，死因毫无疑问是脑中的那颗子弹。

变化来得太快，莱拉来不及感伤，便先行陷入困扰和抱怨之中。

想想她年纪轻轻，为了能在未来有一份好工还在初高中取得优异成绩，跑到纽约皇后区上了不错的大学，为了将名次保持在段内前十也算拼过……她以为开学之后还能继续过她的和平日子，却被莫名其妙地杀死了。

准备好的什么恋爱攻略、人生规划和旅行计划，在她死亡的瞬间忽然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

“我错了。”

莱拉叹着气。在死后思考人生，这才理解到生的可贵。

你错在哪里了？忽然之间，有个声音向她询问。

莱拉没注意那是谁，而是像自言自语一般回答：“我错在从不珍惜自己的生活，也不关心他人。如果我还能活着，从此以后一定卖掉游戏机，少说几句瞎话，多帮几个兄弟姐妹，做总裁款最爱的有趣女人。”

“……呵。”

莱拉被那声冷笑一怔，扭头才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如乌鸦般漆黑，散发着不详味道的人正看着为灵体的自己。

莱拉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对方低着头戴着兜帽，身材也被掩盖在衣服内，看起来十分瘦弱。他站在自己的躯体前，身后还挂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镰刀，所有的一切无不诉说着他死神的身份。

在莱拉还活着时，她不信基督，只信科学，现在她有点想改教了。

“你是来带走我的吗？”

莱拉屏住了呼吸，有点迟疑和不敢相信。

死神面无表情。

当然，莱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对方的语气冷淡至极：“是，或者不是，你还有救，做个交易如何？”

莱拉微微歪过头问：“交易？”

死神点点头说：“我救活你，代价是，你要告别之前的人生。”

“告别之前的人生？”

死神这回没有回答，而是举起左手，看了眼手表。

莱拉瞅了眼他手上陈旧的手表有些意外，没想到死神也用人类的东西。

“你还剩下二分二十三秒考虑，超过了这个时间，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也许是死神也有就业压力，看完手表后，他的语速比之前快了那么一点点：“你没有选择，你必须为我完成一些事情才能获得重生的机会，愿不愿意交易？”

“还有倒计时？我我我自然是……等一下，就算是霸王条款我也得接受？你究竟是死神，还是魔鬼？”

莱拉很想一口答应，但理智阻止了她。

听听这诱人的条件和忽如其来的时间限制，这一前一后挑动心理的话语，像极了常见的中奖诈骗和电话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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