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贾王妃
黛见水源兄弟二人去了,蹲到青华身边,看他灵活的手指翻飞在竹篾间,眼见一个小巧的竹篮便有了雏形,“大和尚,你方才打的什么机锋?”
“你不是懂了吗,还需问我?”
黛皱皱琼鼻,“就不喜欢你们这些大人打哑谜,你劝他离开好生说就是,何苦把那茶水洒一桌子,还得刀穗他们多余收拾?”
“我若是什么活都不留给他们干,他们不就没用了?没用的下人是没必要留下的,过几日说不定就被卖了,不知道去哪个地方受罪呢,还不如在这里帮我洗茶倒水。”
“哼,那是我家奴仆,借你使唤,倒是使出主子气来了。”
黛瞪他。
青华却将编好的小花篮递给她,“采点花儿放在里面,挂在廊檐下,看着鲜花,闻着香气,好不好?”
黛看他编的小巧竹篮,翠色的竹条外青里黄,小巧的篮子如一颗圆圆的小脑袋,还留了两处似小辫子的束须,甚是好玩,她把玩篮子,不妨留有倒刺的篾条扎了手,她“啊呀”一声,小小的指尖已渗出一滴红色血珠儿,青华握住她的手,“小心些——”突然却住了口,望着那滴鲜红欲滴的血珠,仿若在撞进血水深山,里面缠绕着各色的青蔓,似乎长了唇齿,吸攫着满地喷洒的鲜血。
黛收回手,用手绢把血珠按住,“你个大和尚太坏了,割破我的手,不给我止血,还看着像要吃我似的。”
青华眼眸一动,那黑蔓血水都不见踪迹,面前只得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他暗想,许是那九幽深渊近来水草又疯狂了,他有所感应,地府有十八层地狱,九位阎王爷还有东岳真君坐镇,想来无妨,九幽深渊早被东极大帝封印,不可能打开,不过是偶尔跑出来些鬼草罢了。
他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提醒忠顺王爷离去吗?其实就算不说,以他的聪慧也很快会明白过来,时机未到,他该及时收手了,我不过白提醒一句,也为你们家接个善缘。”
黛道:“莫不是这位就是那有大机缘的?”
“佛曰,不可说。”
黛一笑,明白了,“可惜了,北静郡王,被盗匪掳了,皇上并未有只言片语,这回了京知道没人爱护的真相,不知道会多气呢!”
“无妨,他是有后福之人,年少时多些挫折也未尝不可,哪里有天生一帆风顺之人。”
黛心中一动,想起方才青华装模样充当媒婆的可恶样子,把花篮塞他怀里,“篾条都未磨干净,刺伤了我的手,不要了。”
“这才是自然之道,竹篾有韧,自然有刺。”
青华牵起黛,在园子里摘了一朵鲜艳的玫瑰,玫瑰花刺扎了他的手,他的指尖渗出一滴血,他给黛瞧,“瞧,玫瑰也有刺,越美丽的东西越易碎,何须求全求善,一切顺其自然。”
黛握住他的手指,帮他擦掉血珠,又低头舔了唾沫到他指尖,笑道:“我可不像你菩萨心肠,见死不救,唾沫可以消毒,一会儿就不会再流血了。不用谢啦!”
她提了花篮,招呼润,嬷嬷丫鬟簇拥着离开花园。
青华蜷起指尖,望着黛迈着小步子得意离去的背影,摇头微笑,心性上她已非当日黛的多愁善感或尖酸孤拐,他其实不必再去做这游客帮她抒怀胸襟,这姑娘心大着呢,怕是不久就用不着他了,许是不用等她十七岁他就可以离开了?
话说,第二日水源和水溶悄然离开,并未跟林家夫妇道别,贾敏还是到了早饭时未见秋梧院传饭才发觉人已离开,她去秋梧院一瞧,蝉鸣风静,之余窗下挂着一小巧花篮,装了几枝粉红玫瑰花,花瓣上尚带露水,娇艳欲滴。
正所谓悄然来悄然离去。
此时水源和水溶已坐到北上的大船,水溶闷闷不乐,水源安慰他,“父皇心中还是有你的,痛骂了吕无为,令他择日清肃剿匪。”
水溶道:“这算什么,不及二哥,他纵容吕无为在江南闹出这大阵仗,父皇却不管不顾,我们忙了这许久,有甚意思?”
水源道:“够了,不可诽谤君父!可知道你母妃荣宠归乡看父,已是破例,她若知道你心存怨愤,怕是在父皇处难以为人。”
水溶惊起,忙拜谢水源,“多谢四哥提醒,是我不是,不敢怨恨父皇,必当反省。”
“这才是了。”
水源已明白皇上的选择,心中也是焦急如焚,但是他却不能表露,尽可能是拉拢这些兄弟,时日还长。
林海却接到了圣上的密折,未提水源兄弟,也未提及江南匪盗,却问了扬州知府柴静群为人如何。
林海如实回复皇上“任事廉干,官声甚显”,圣上回复,“可。”
不久后调柴静群为金陵知府。
原来两江总督吕无为受到皇上申斥,经过打探知道北静郡王在扬州遭际,立马把这一切罪责都推给扬州知府柴静群,向皇上奏请将柴静群罢官充军,以惩其罪责。
皇上密折问林海柴静群此人如何,林海这一回复算是保下了他,却又得罪了吕无为。
且说忠顺王水源入京后,详细奏报了江南巡察河道等事,他本想就此不提江南官匪勾结残害乡民之事,但一眼看见廉郡王手上的鹡鸰念香珠,而太子腕上空空。
他瞬间汗毛立起,想起那和尚先是把水倒满,又倒掉的情景,他暗示了他两件事,一是水满则溢,二是水浊则倒。
他本就极为聪慧之人,瞬间明白,于是复又跪下,言辞恳切地告了两江总督吕无为一状,一来以示自己孤臣之心,二来为老十三的委屈抱怨,章显他们兄弟的拳拳之情,自己绝非不顾兄弟之情乱给太子哥哥告状之人。
皇帝那一直沉着的脸似有了点笑意,说是已经派了监察御史去江南调查吕无为,又夸了两句水源办事不错,还赏了一串西藏活佛开光过的佛珠于他,水源叩谢。
皇上到回到后宫,皇后送来秀女册封名册,他看着那荣国公府贾元春被划了个杠,这是落选还家的意思。
他问人:“可是荣公之后,那日乞巧节穿着石榴红裙子,但因生了满身的疹子被误认为是什么传染病,吓坏众秀女,被皇后罚跪坤宁宫门口的?”
太监忙回了是。
皇上自语:“她家荣宠数代,这般送家去,脸面也无光,倒是留到中秋节,看着她的疹子若是不好,再发还家去吧!”
贾府等了许久,别家秀女封号都下来了,自家元春却依旧留中,说是生了疹子,元春在宫中哭得不行,憔悴不安。
家里人等都急得不行,那王夫人更着急,宫里不能送药,只能由着御医诊治,倒是马道婆提醒送些佛祖开光过的环佩珠串之类进去,佩戴身上祝她康复,她想起林家送来过的一串鹡鸰念香珠,那珠子天然带香,且能安神静气用,不若送给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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