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光夜探行宫，大大方方地惊动了当天执守的全部侍卫，然后把它们全部放倒了。
侍卫们全都瘫软无力地跌在地上，别有一番风景。
二十四楼有那么多好东西，不用白不用，何必硬碰硬。
可惜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
行宫的后花园里，周以光试图将同样的药粉撒在周衍面前，打算直接把人迷晕绑了之后为所欲为。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失败了。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随着呼吸进入人的身体，使人全身疲软，内力尽失。
很不幸，周以光技不如人，自己中了招。
这药生效很快，周美人瞬间就软了。重新体验了三年前那种无力的感觉，不知道今晚，自己是否还会同样走运。
倒在地上之前，周衍抱住他。
肢体碰触的时候，周以光明显心跳加快，不知道为什么，他魂穿而来，竟没有隔阂，仿佛真的就是自己，心动了。
“啊，谢谢。”
周以光对这个随时都会要自己命的人很客气。
周衍忽然松了手，周以光连忙扶住长廊的柱子，才不至于跌倒。
这药真带劲儿。
周衍自斟自饮，“我诚心邀你喝酒，你看看你对我的侍卫做了些什么？”
周以光很诚实：“这样比较省事儿，况且，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只能用迷药放倒他们，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啧，下三滥的手段。”
周以光坦然道：“比不得你上九流。”
“你现在成了二十四楼的人，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在乎楼主的意思。”
周以光说得是真心话，字面意思，落到周衍耳朵里，却像故意拿楼主威胁他一样。
“今晚我们算个总账。”
今晚周衍的话格外多。
“行，如果可以的话，一并了结。”
今晚周以光格外潇洒。
“第一，三年之前，你咬了我。”
他咬了周衍的手腕，这事儿周以光记得门儿清，回味至今。薄薄的皮肤被咬破，泛着墨松的冷香，他将上面溢出来的血珠一点点吮掉。肌肤相接的温度，满溢唇齿的血腥味，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将他拉入罔顾一切的深渊。
于是周以光伸出手腕递到周衍面前，由于药效还在持续，周以光全身绵软无力，几乎抬手都费劲，但还是艰难地完成了这个动。
“你可以咬回来。”
周衍捉住那只手腕，骨骼纤细，没有几两皮肉，触手冰凉。周以光享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热度，有些恍惚。只是深情地盯着周衍的眼睛，眼眸里倒映着月亮的影子。从此无心爱良夜，明月自在故人心。
周衍并不买账，咔嚓一下，掰断了周以光的手腕。
“嘶……真狠。”
很久没这么疼过了，周以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虽然疼得后背起了疹子，小臂产生生理性的颤抖，周以光还是轻轻笑了一下。
温柔又残酷，脆弱又坚强。
“第二，三年之前，你逃了。”
这一桩，周衍尤其记仇，咬牙切齿。他原本已经打算放过周以光，还没想好以后怎么玩儿，就发现他跑了。
周以光越发无辜：“我又不是主动逃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在二十四楼，做了花魁。”
“你醒来之后，并没有再回来。”
周衍的声音很冷。
“你要杀我，我为什么回来？”
周以光答得天经地义。
“现在我依旧要杀你，你又为什么赴宴？”
周以光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你了，死就死吧。”
其实是为了无极剑意，虚拟玩家也是不太惜命的。
周衍不理他，继续喝自己的酒。
“哎，我也想喝酒。”
“你倒是心大，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喝酒。”
“正是因为死到临头，所有更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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