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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c07号铁画子系统，宿主柳楼曦死亡。】
【死亡原因：窒息】
【计算抵扣项目，核实任务进度中……】
【当前任务进度：64%，综合评价：b级。保命卡β已使用，剩余数量：1】
柳楼曦缓缓睁开双眼，愣愣望着天花板，心里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自己这一次可能玩脱了。
短短几句话，她居然从机械的系统音中听出浓浓的不悦和不满。
“醒了？”没等她深入去想，耳边蓦然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柳楼曦转过头，只见颜雨筠拿起剪刀，剪下一小段烛心，随之起身，两指抬起烛台，将它搁到了窗边。
嗯？她又动了动四肢，惊觉身体居然没有很疼，比起上一回，这次的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就在她想要起身的时候，颜雨筠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立马叮嘱了一声：“躺好，别乱动。”
一睁眼就对上颜雨筠，柳楼曦莫名有些心虚，选择乖乖听话，像个木头摆件一般，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今夜无月，星星的光稀疏散乱，又隔上了一扇关合着的窗户，撑不起照明的重任。是故，那盏还不及颜雨筠手盏一半大小的莲花烛，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而颜雨筠，却把它移到了屋子里离床距离最远的窗子边。
柳楼曦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开门离去片刻，又重新回到床边坐下的颜雨筠身上。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最优先发问的，应该是与她同在主墓室的齐王。
整一个计划，若无视中途出现的那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可谓是进行的很顺利，甚至顺利得远超预期。
任谁能想到，齐王会一脚踢翻她藏铝粉的废料堆。
许是被这静谧而又安宁的夜影响了，她开口却是问道：“干嘛要把烛灯放过去？”
颜雨筠背对着光，在昏沉沉的夜色中，柳楼曦看不清他的神情，等了片刻，他头一回，没有回话。
蓦然，她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现代流行过一段时间的一句歪理：小别胜新婚，久别如初识。
柳楼曦微不可见地兀自轻叹，这话一说出来，不怪颜雨筠没有回答，就连她自己都怔了一息。
和离之后出了这么多事，其他暂且不提，光是齐王对外宣称许她侧妃这一件，她又如何能要求身为古人的颜雨筠，像以前那般句句有回应。
就在这时，颜雨筠伸手抚上了她的发梢，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烛火不安全。”
柳楼曦“啊”了一声，偏头望了望巴掌大的小烛台，抿唇不言。
没等她组织好下一句话，屋门被轻扣两声，只见木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粥，走进来放在床头，随后很快退了下去。
颜雨筠从袖子中掏出一对真丝手套，带在手上，轻轻扶起柳楼曦。
“木清安安全全回来了！”柳楼曦眉眼弯曲，笑道。
颜雨筠抬碗搅拌稀粥的动作一顿，轻轻“嗯”了一声，与之一同响起的，是瓷勺与碗清脆的碰撞声。
柳楼曦咳了一声，终于忍不住问道：“齐王怎么样了？死了吗？”
如清晨风铃般干净的声音停了，屋内顿时陷入一种古怪而死寂的气氛。
“我……没成功吗？”柳楼曦不由放轻呼吸，小声问道。
“碰”的一声，颜雨筠重重把碗跺在床头的木制小柜上，抬眸，凝视着柳楼曦。
柳楼曦被他瞧得心里有些毛毛的，贝齿咬唇，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子。
“齐王死了。”颜雨筠的声音，几乎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你的计划很完美。”
“好，好好。”柳楼曦长松了一口气，满脸笑意对上他的视线。
登时，颜雨筠向木柜猛得一掌，再也无法压制的怒火顺着心口翻涌而出。
“你的计划成功了，你很开心；容微霜大仇得报，很是快意；苏祉猷不费吹灰之力，接过齐王半数势力，也很愉悦；容风琅继任世子，亦很欢喜……”
“你的计划，几乎取悦了所有人，却独独，排除了我。”说着，颜雨筠自嘲一笑，“你可知，我收到消息，赶来时，看见了什么？”
柳楼曦被猝然暴怒的颜雨筠吓了一跳，呆呆反问：“什么？”
颜雨筠想起当时，他按柳楼曦的传信，悄悄来到山顶小亭。两株香之后，一束冲天烟火在他眼底炸开，随后齐王的白马越入熊熊燃烧着的烈焰，修建了半年之久，足有半山之高的成陵内城轰然倒塌。
他现在甚至记不清那时的他，是以何种心情，一步一步踉跄下山，又挖了多久，才从一片废墟之中，找到柳楼曦的衣裳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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