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一听，愣了。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端起茶杯，低头吹了吹漂浮的热气，抿了一口茶水。
倒是费闻听得认真，追问道：“沐小姐还有其它发现吗？”
沐浅浅扣着记忆中的细节，不确定道：“张红雨好像挺喜欢我老板，只是她先生不太喜欢。”
话音未落，三道目光又齐刷刷落在了花见身上。
花见猛地咳嗽一声，放下茶杯，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溅在衣服上的茶渍，解释道：“我和死者没什么，只是普通的老板和顾客之间的关系。”
“我也是第一次见她。”
费闻狐疑地打量着花见，接着问道：“那李刚来取花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好像没什么，就是临走前瞪了我一眼。”花见摸了摸脸，毫无所觉道。
“之后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样了。”花见偏头看向沐浅浅，重申了一遍，“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接下来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询问沐小姐。”费闻点点头，偏头看向沐浅浅，一脸正色。
沐浅浅点了点头：“费警官想问什么？”
“沐小姐这几天在家的时候，有听见一些奇怪的动静吗？”费闻翻了几页手稿，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时间线，双眸如鹰，静静凝视着沐浅浅。
“发生了什么？”花见挑眉。
“花见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发现沐小姐恰巧和死者夫妇住在同一层楼，所以想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王小虎站出来解释道。
“昨天你们不是去找李刚了吗，昨天没问？”花见一针见血道。
王小虎：“……”
好问题。
“昨天天色已晚，不好意思再打扰沐小姐了。”王小虎顿了几秒，解释道。
听了王小虎的话，花见看向警察二人组的目光中染上一分怪异，眼中不明的情绪又深了几分。
“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他们，只是偶尔在晚上的时候，听见一些争吵，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沐浅浅支着下巴，缓缓道。
“沐小姐听见争吵是什么时候？”费闻追问道。
“具体时间我忘了，而且争吵的声音比较模糊，我听不清内容。”沐浅浅摇头。
闻言费闻眉头微蹙，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在手册上打了一个勾。
合上手册，费闻道：“好的，谢谢你们的配合。”
见费闻要走，沐浅浅出声道：“费警官，找到完整的尸体了吗？”
费闻抬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目前只发现了死者的一部分，可能其它的肢体没有那么幸运地被海水冲上岸。”
如果是在河边发现的尸块，警方倒有余力仔细打捞一番。可偏偏面对的是海，打捞拼凑出完整的尸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辛苦了。”沐浅浅点点头，也不好多问。
将费闻等人送走，沐浅浅回过头就见到花见站在费闻坐过的椅子前，扣着下巴眉头紧蹙，看起来颇为苦恼。
“在想要不要把它扔了？”沐浅浅打趣道。
闻言花见叹了一口气，表情纠结：“感觉有点晦气，偏偏这两把椅子还挺贵。”
花见左瞅瞅右瞧瞧，最终还是认命地用抹布将椅子擦了又擦，就差把上面的漆刮下来。
“你就这么讨厌警察？”沐浅浅抿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只是讨厌这里的警察。”花见起身，牵了牵嘴角，意味不明道。
“为什么？”
闻言花见笑了笑，背过身去，继续摆弄他的花枝。
花剪“咔嚓咔嚓”，嫩绿的枝叶落了地。颀长的身影诉说着沉默，沐浅浅扫了一眼，心知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她岔开话题道：“你觉得凶手是谁？”
花见背着身，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听语气满不在乎：“不知道，或许是她的丈夫。”
张红雨夫妻显然是来这边旅游的，她们在这里可以说没几个认识的人，结仇的人也少。
如今张红雨碎尸大海，第一个被怀疑的，自然是最为了解她，同时也是与她最亲近的丈夫。
从李刚的态度上来看，他似乎对一切能吸引张红雨目光的男人抱有敌意，而年轻帅气的男人，他更是警惕。
从费闻透露出来的信息看，李刚和张红雨曾因为温良吵过一架。或许温良只是导火索，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李刚会不会因此一怒杀人。
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沐浅浅道：“我也觉得他有问题。”
光说妻子失踪三天却不报案，就足以令人怀疑。
不过如果真是他杀的，李刚为什么不在这三天离开小镇？到时候即使发现了张红雨的死亡，也因为远在天边而难以案件进展。
而且李刚听闻张红雨被碎尸的时候，他脸上的震惊是实打实的。
沐浅浅垂眸，清香的茶味涌入鼻尖，她悄无声息地为张红雨的死亡打上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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