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六收容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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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吴双跟看守的特战队员打了个招呼，把孟枕月叫了出来。
狭小的空间，只有她们两个人，孟枕月难得感到不受拘束，懒懒地伸了个腰。
“杨久安又给你送过期食物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我都怀疑他想毒死你。你可不要相信他，一个只会玩这种无聊小手段的男人，不值得依赖。”
吴双不置可否，一双杏眸静静地看着她。
孟枕月有些尴尬地收起了自己懒散的姿态，撩了下头发，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知道的，不正经久了，猛地要说正经话，实在令人不适应。”
吴双将水杯推到她的面前，比起动植物，很多水源反而没有受到污染，被保存了下来。现在，随着人类的珍惜，和人口、工业的大规模减少，水质比以前还要好了。
孟枕月勾了勾嘴角，接过水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我想，最近一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在这个谈判桌上，我有跟你谈判的资格。”
吴双定定地看着她。
说实话，她很佩服孟枕月。虽然两人的处境都不太好，但她凭借拳头和系统的帮扶，获得了更多的话语权。可孟枕月什么都没有，却依旧脚踩荆棘，为自己走出了一条路。
她说的很对，她具有谈判的资格，但谈判的技巧还不足，又或者说，她太渴望自由了。
但自由这种东西太奢侈了，别说是孟枕月，就是她自己都还没有获得。
她明白她想要的，却也给不起。
如果是别人，或许她会画个大饼，坑对方一把。可这是孟枕月，她不想欺骗她。
“我做不到。”
干脆利落的拒绝，直白地让孟枕月一时都有些发呆，只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强扯出一抹笑容：“不要那么快拒绝嘛……”
可面对吴双清澈的目光，她的话逐渐说不下去了。原本妩媚的神色，仿佛敷上了一层水泥，僵硬无比，暗淡无光。
两人沉默地对坐，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片刻，孟枕月嗤笑出声，靠在金属质地的椅背上，无力地摊开双手。
“你就不能骗骗我，给我一丝希望也是好的。瞧我这个免费劳动力都送上门了，你还不知道用，真是让人伤心。”
吴双低垂眼眸：“谎言铸造的世界永远都不会稳固，我不喜欢不稳定的东西存在身边，抱歉。”
孟枕月扶额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可目前为止，她所遇到的，真正可能实现她愿望的，不会让她跌得惨重的，只有吴双了。
她是她的救命稻草，唯一的一颗。
她撇开头，遮掩住眼中的眼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做到，可不可以放我自由？”
吴双眼含怜悯：“你知道，这样的承诺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有一天，有可能是明天，但也有可能是永远。”
孟枕月吸了下鼻子，收回了软弱的泪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但我现在就只要这么一个承诺。如果你答应我，我将为你所用。”
此时的她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未来可能是一片黑暗，却宁可抓住眼前会灼伤自己的光明。
吴双抬起眼，认真地看进她的眼底。这一刻，她看到了孟枕月坚强背后的无助。
在黑暗中，她苦苦挣扎了太久，已经分不清前方的路究竟在何处。她需要一个支撑，一个目标，将她从泥泞中带出来。至于究竟会走到何种地步，现在的她并不需要明确。
“好，我答应你。”
孟枕月一下子松了口气，肉眼可见地再次绽放出光彩。她婷婷袅袅地站起身，走到吴双身边，给她倒了杯水，宛如水蛇般靠在她的身上，任自己的香气铺满她的全身。
“我有两个消息想要告诉你。”
“首先，是这个。”
孟枕月拿出了一张指甲盖大小的白色金属方块，放入了吴双的手心，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握紧，妩媚多情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沈江方的基因卡，作为第六小分队的队长，他拥有的权限比普通队员要大的多。好好收着，希望它对你有用处。”
吴双心口一滞，基因卡是使用权限的唯一钥匙，李青潜伏在沈江方身边多年，都没能成功取得，竟被孟枕月拿到了。
她知道沈江方因为吞噬污染物的原因，被送进了实验室，却没想到有人竟能趁机窃取到他的基因。
感受到她的震惊，孟枕月得意地甩了下头发，换了个更加妖娆的姿势。
“别急，还有个更大的消息在等着你。”
吴双心跳加快，有些期待了。
孟枕月很享受她此时的目光，也不吊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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