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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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爱呢。

成年人之间的感情过于遥远也许无法定位，那些水到渠成的默契和彻底融入骨血的习惯只能稍稍理解而已，伴随着不合时宜的绣球花一同盛开的爱情不需要旁人的定义，拥有自身奇妙的规律。

眼神、亲吻、触碰，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下缠绕叠放一起的手指和手臂，亲吻时伴随着砂糖的清爽甜味和跃跃欲试的触动感，即使已经迈过了最后一步，仍然会在手指交缠之间突然冷不丁生出局促的慌张心情，约会时店员们意味深长的微笑也足矣激起耳廓红晕。

彼此试探，彼此确定，蜂蜜般甜蜜黏腻的恋情留下的余韵是自己因为羞涩而后退的距离，对方之间的紧逼不舍并不是令人讨厌的咄咄逼人，而是在明确知晓对方纵容前提下的奇妙默契，进一步的恃宠而骄。

——沉浸在恋情的甜蜜欢喜中的年轻人，眉眼之间的幸福感是藏不住的。

虽然刚刚入学没多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校内那位轻松打破各项记录的超人一样的虎杖君是极少见的现充派，女朋友是就读贵族女校的女孩子，家世优渥相貌出众，还是天杀的青梅竹马，据说已经确定了关系，准备成年后就去结婚。

也有那自诩相熟的男生在初步了解了些情况后，神情微妙地捅了捅虎杖悠仁，挤眉弄眼的问，女朋友那么漂亮又那么听话，做过了吗？

往往此时，一向开朗好脾气相当好说话的虎杖悠仁就会蓦然沉了脸，严肃无比的纠正对方的口气和措辞；一般人大约会在此时知情知趣的乖乖闭嘴知道那女孩子不是可以随便调笑的对象，可仍然有过于轻浮的家伙不甘不愿地念叨些酸话，虎杖悠仁就会毫不客气地拎起对方的领子，直接把对方扯到学校角落里好好“交流”一番。

会为了维护女朋友的声誉和其他男生打架的虎杖很快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再加上他自身在学校里就人缘不错，所以虽然行为被对方强制定义为校园霸凌，但老师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虎杖悠仁随便写一份检讨书后就算结束。

后来那些嘴巴不干净的家伙要么是消失在了学校里，要么学会了乖乖闭嘴——这之后藏了谁的手笔虎杖悠仁心知肚明，只是藤花既然不愿意让这一面彻底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为体贴的男朋友，他自然愿意保护女朋友难得的小任性。

——藤花是个乖孩子，连晚上拒绝男朋友的撒娇都做不到，她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区别为男孩子的虎杖，藤花外表上的变化过于明显，青涩的花朵被催熟出了熟甜的娇香，自那以后，少女眼角眉梢间毫无自觉的妩媚娇气经常连已经看惯了青梅精致美貌的虎杖悠仁也会盯着发呆，变本加厉缠着她做些特别的事情。

虎杖悠仁带着新鲜的花束去探望祖父的时候，老人只是长久地盯着他，看得自己孙子浑身不舒服，有些局促的挠了挠脑袋反问自己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目光锐利如刀，许久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你……对藤花做了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情了吧？”

原本正在喝水的少年顿时一口气没顺上来，一口喷出一道绚丽水雾，在夕阳映衬之下折射出华丽的彩虹，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表情呆滞的孙子，好一会才叹了口气。

“……你这样让我要如何说出原来想说的话啊。”

“爷爷？”

已经决意担负起另外一个人一生幸福的虎杖悠仁，他要如何对这样的孩子说出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的话？

对另外一个孩子何其冷酷，何其残忍？

虎杖悠仁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悠仁。”

老人踟蹰着开口，他眉眼有着罕见的忧伤与动摇，语气却仍然难掩坚定。

“——你很强，要帮助他人。”

“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救就救，迷茫也没关系，质疑是否会被感谢也没关系，总而言之要去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