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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又想说点什么的汪骞突然拍手叫好，说沈与茜好样的，结果转头一看，被章诺禾瞪了一眼，赶紧噤声。
汪骞的这一动静打断下众人的讨论声，当然了，并没有人跟着他一起拍手。大家同时安静下来，互相交换着眼神，随后又继续讨论。
大多是等着看笑话的心态，他们踊跃举手要参与出题，兴奋程度堪比学校通知下午不用上课。
唯独章诺禾据以力争，认为这样的做法极为不公平，但她争不过的，对他人而言这是场集体狂欢。是不是造谣，公不公平并不重要。
舆论狂欢尤为带动人们的参与感，哪怕是起初根本不在意谁作弊的那部分人，最后也会积极参与其中。
以数理化语史地六门学科为主出题，各科课代表自行组织人员讨论出题方向，之后在黑板上写出题目，沈与茜和李姚在大家的目光下写出答案。
题目随机且难度颇高，有些好事者还会掺进去一些下周才教到的课目。
解题过程公开透明，李姚是紧张的，但她的紧张不是因为题目难，而是因为被人盯着看。相对的，沈与茜就显得游刃有余很多，虽然有些题她确实不会写，却始终保持着一切易如反掌的状态。
临近下课时间，六科题目全部完成，然后在众人的观望中，由出题人现场批改。
没有百分之百的全对，李姚地理短板，沈与茜物理稍弱，小错几题，可结果有目共睹。
在如此高压又临时的条件下，她们能有这样的完成度，已经足够证明，之前那张卷面简单的试卷拿个满分无需靠作弊。
下课铃响，没人着急离开，空气仿佛凝结，不停地有视线投向沈与茜和李姚，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其实依然保持怀疑态度。
这种“怀疑”并非是不信沈与茜和李姚没有作弊，而是难以接受这两个乡下转学来的人能力居然追上甚至是超越他们。
没给他们太多装弄作哑的时间，班主任问：“沈与茜和李姚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不需要靠作弊，那么……现在请那几位表示有看见她们作弊的同学出来说几句话吧。”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连如娜？”班主任开始点名，“你看到她们怎么作弊的？”
连如娜还沉浸在被指偷人钢笔的惶恐中，哭了几轮，人都是恍惚的。
班主人接着又喊了几个刚刚叫嚣最甚的同学，同样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作弊行为子虚乌有，那该站起来道歉的同学是不是也要勇敢一点？”班主任等了等，提醒道，“再拖下去，食堂的香炸大鸡腿就吃不到了。”
教室外人声嘈杂，别的班级争先恐后抢着放学回家或者去食堂吃饭，偶有路过的同学会好奇多看几眼，好奇这个班级怎么还在拖堂。
比如赵皆，路过时多看了几眼，最后猫着腰又折回来，躲在后门口，压着声音问最靠近门边的同学怎么回事。
班上气压太低，根本没人敢接赵皆的话。
就在这时，沈与茜站了起来，语气平静，不卑不亢，她说：“道歉就不用了，因为你们并不服气，而我和李姚受到的伤害也不会消失，如果道歉只是为了息事宁人，其实没有必要的，希望以后大家多多专注自己，别有点什么动静就盲从吠叫。”
说到最后，沈与茜脸上闪过一瞬的狠戾，不似平常在大家面前装柔弱的样子，是那个纵横商场半生的沈与茜才会出现的厌弃和不屑。
别人估计注意不到，唯独一旁的李姚看在眼中，手里的笔一顿，惊了片刻。
沈与茜说完才坐下，都没有给班主任讲话的余地，章诺禾紧接着发言：“重申一下，前面说‘我看见连如娜偷笔’只是一个引申句，只是在表达简单一句‘看见了’并不代表就是事实。那天连如娜确实是肚子疼去厕所，她来例假没带卫生巾，躲在厕所一直待到下课后，刚好让我和李姚碰到，我们还给她塞了一片卫生巾。”
虽然是为连如娜洗清了偷笔嫌疑，但连如娜脸色并不好，羞愤地瞪向章诺禾，直指章诺禾故意整她。
“所以……”之后在小卖部门口，赵皆听完来龙去脉，惊叹道，“你们在一节课里，做完数理化语史地六科课代表临时出的题目！”
食堂没饭了，他们只能去小卖部买点面包零食充饥，在小卖部门口的长凳坐成一排。
汪骞说：“准确来讲，是半节课做三十道各科大题。”
“而且那几道题，有些他们出题的人自己不会做，不嫌事大。”章诺禾愤愤地说着，一边怒塞下半块面包。
“然后呢？没人道歉，就这么不了了之？”赵皆不能理解。
“算了，不真诚的道歉意义也不大。”沈与挥挥手，一脸无所谓，接着碰了碰李姚的胳膊，问李姚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处理结果。
李姚摇头又点头，说不上话。章诺禾替她回道：“阿姚肯定要说算了算了，要我就不能忍，太过分了这群人。”
但这事儿的确没有以“该道歉的人道歉”落幕，而是因为沈与茜爷爷的到来，掀起新一轮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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