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港黑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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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是太宰治收集的所有资料，另外研究所那边，有些新提案还需要花枝小姐审核签字，但目前我们拥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花枝小姐。首领，您的意见是？”

站在华丽璀璨的水晶灯下，森鸥外正按规矩向那位年轻的首领报告。对面没有开灯，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片昏暗，对方的脸隐在黑暗中，使得他无法从那片领域里看出他忌惮无比之人的真实表情。

正相反，自己的神色稍有变化，恐怕就会被那人立刻察觉，想到这里，森鸥外更加恭顺谦卑地低头。

“这样啊。”

昏暗的背景里，清水澈双手叉着，看也没看手边那份从叛徒嘴里吐出的情报，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森鸥外。他现在穿的是研究所统一的服饰，头发半梳到后面扎起，倒是比原来为私人医生的样子少了几分颓废。

其实还挺帅的，毕竟从森鸥外26岁那年的照片来看，人家也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帅哥来着。嗯，前几天见的那个中原中也也不错啊，特别是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气风发，让人更想把他拉进来了。

脑海里想的事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清水澈的神情却更加冷淡，落在森鸥外身上的目光只让他觉得如芒在刺，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骨肉间都刮过寒风，血液都凝结成冰。

直到掌握绝对权力后，才在漫不经心间对曾经有过反心的敌人露出獠牙吗？森鸥外不动声色地分析高坐在首领之位的清水澈目前可能有的心态，准备好应对的措施。但不期然间，他的心思还是恍惚了片刻。

之前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怎么看，都只能看出这位被人蔑称为花瓶的少主是真的疯疯癫癫，对他的命运也曾有过几分怜悯。

结果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隐藏住本性，暗中培养势力，以雷霆手段在短时间内强势霸道地夺走权利，并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刻对老首领出手，直接坐稳位置，一下子就让自己全盘尽毁。

只可惜他在察觉出不对就暗中调查清水澈背景的行动，直到现在依旧毫无进展。身份神秘，背后势力成谜，性格、喜好难辨真假，眼前这位和太宰治同龄的少年首领，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呢？

森鸥外不露声色地转着想法。最后，他等到了首领的回话。

“花枝去做别的事了，在此之前，就由森医师你来暂时代替她的位置吧。”

清水澈拉开抽屉，取出鹅毛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随即举着它示意森鸥外拿着，“首领的银之手谕，森医师应该很清楚它的用，希望你能不负我的期待，交出我满意的述职报告。”

这是在试探自己吗？那位花枝小姐又在何处呢？是否如他所想，在试图招揽羊之王？

森鸥外想起之前被这位首领暗中喊来做戏的经过，屏息静心，然后才恭敬地上前接过手谕。但是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在看清楚清水澈时，他还是被眼前的非人美貌震慑到脑海空白片刻，随即回过神来，冷汗津津。

总感觉，短短时间里，这位首领从某种意义上变得更加可怕了。

虽然仍旧是精致的人类长相，却在眉眼间多出一股惑人心神的气质，对普通人而言，这是无穷的吸引。对他们这种在黑暗之中行走太久，抱着事出反常必为妖的心态的人来说，比常人更加强烈的吸引只会让人心生畏惧，那种在一举一动间透露出的非人气息，几乎赤、裸、裸地逼着以最优解为选择的森鸥外退开。

因为想要靠近，即意味着不理智。

【若是依旧这样下去，他真的可以被称为人类吗？这真是人类可以拥有的美貌吗？】

在被清水澈示意退下前，森鸥外在心里有了和之前太宰治几乎相同的感叹。

“可算走了。”

见到厚重的门被森鸥外带上，清水澈才苦恼地叹口气，从桌子里掏出一个精巧的本子，查看着里面功能各异的卡片。

在上次成功拉人之后，自己为了尝试利用书来对抗世界规则，又再次拉了旋律过来，没想到她竟然给了自己这个东西。

翻看着里面的卡片，清水澈能够感受到他们对自己浓厚的关心，几乎都快化实体一起穿越世界壁障了。

酷拉皮卡和旋律也太拼了。

自己都没有提过贪婪岛的卡片，他们却给自己收集到了这么多，里面甚至有几张大天使的呼吸这种珍贵的卡片。

真是欠他们好大一个人情，他可是清楚贪婪岛里面的规则和强大的念能力者有多难搞，更别提每次赢家只能带出三张卡片的规定了。这是需要反反复复多少次，才收集到这些珍贵无比的东西啊。

想到这，清水澈更加惆怅了，这边自己还欠着夏目老师，那边也是一堆事，总感觉无论在那里，自己总会欠下好多人的人情债。

可是，这样想着的清水澈眼神却变得更加温柔起来，他轻轻合上book，感觉整个人难得平静下来，那些时常萦绕在耳边的窃窃私语，也偃旗息鼓。

他缓缓闭上眼，享受起难得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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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安宁在清水澈下班后在自己家里见到太宰治时，不仅烟消云散，还以酒吧蹦迪的节奏甩起了踢踏舞。一身首领打扮的清水澈察觉到客厅里突然多了一只名叫太宰治的生物时，就觉得额角突突跳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房间里的灯都被打开，电视里放着娱乐节目，太宰治就坐在沙发上，吃着蟹肉罐头看电视，玻璃桌上还摆着几罐喝完的啤酒，以及几瓶名贵的葡萄酒。

看到清水澈站在门口不动，太宰治还好心情地冲他招手，“清水，过来呀。”

明亮的灯光下，能够让人一眼看出太宰治的状态，他鸢色的眼睛仿佛含着水意，脸颊也粉扑扑的，明显就是喝多了。

见清水澈站在原地没反应，太宰治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起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把他硬拉到沙发坐下，吐息间带着酒气，“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这样对待我？亏我好不容易才早早做完活来找你呢。清水真是太讨厌了。”

他的语气有些混沌含糊，清水澈往他脸上一瞄，好吧，眼神都是涣散不聚焦的，这小子明摆着喝醉了。

啧，果然是小孩子啊，酒量不太行。

见到他这般样子，清水澈倒是有些理解这个家伙为什么敢来自己这里，而不是依旧想尽办法和自己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