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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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证据是什么，莫温发现即使将自己代入艾梵琳转世的身份里，她还是有很多一头雾水的地方。

两个人既然是你死我活的宿敌，艾梵琳甚至是被西斯利尔杀死的，为什么西斯利尔会一次次地救她，单是放任她不管都能让她死八百回了。

她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瑞塔。

“按理说你分析的没错，之前西斯利尔脑子不灵光，去救你可以理解，但是他完全恢复了正常，确实很奇怪。”瑞塔听莫温讲述了那天在教堂的详细遭遇，听得她心里发虚，后知后觉可能误会了弗劳尔。

莫温紧咬下唇，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对她来说很重要，一个吸血鬼是救她还是杀她，虽然由不得她选择，但她还是不想让自己过于被动。

“艾梵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莫温忽然问，她对这个同样神秘的女人有点感兴趣，因为她似乎非常强大，足以和西斯利尔打成平手。

瑞塔的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好像评价艾梵琳对她来说有些难度，过了足足五分钟，她憋出来一句：“一个疯子，虽然是人类，但是比血族还疯。”

“疯子？”莫温听了更感兴趣了。从小到大台上台下她都是乖乖女，听到这种评价很新奇，虽然她也清楚这一切不一定和她有关，但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里开始慢慢发酵。

瑞塔看着莫温文静温柔的样子，苦笑道：“直到她去世都是这样的，顶级血猎在公会遭人冷眼，都是因为她行事作风太炸裂了。”瑞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一股脑地讲述艾梵琳的事。

莫温对这个百年前的女人有了一些初步的印象。

身手厉害的顶级血猎，差一点杀死了西斯利尔。

莫温想起来在教堂的经历，后背就会幻痛，她在这种时候还真希望自己是艾梵琳，最起码被吸血鬼追杀能毫不惧怕地反击。

瑞塔似乎很怕凉，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拍了拍床，让莫温也爬上来。

莫温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桌子上趴了几天，腰酸背痛的，身子都要散架了，她也没顾及，和瑞塔并排躺在一起。

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莫温盯着其中的红发出神，喃喃道：“如果我是她，我们是两世的朋友么？”

瑞塔浅浅微笑，毫不犹豫地说：“是，而且是绝无仅有。”她已经将莫温视作贯穿七百年的灵魂好友了，虽然她更喜欢现在莫温的性格，从不吐槽她，也不和她打架。

“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吧？”莫温望向瑞塔笑弯的眼睛。

“是啊。”瑞塔依旧笑得很甜。

“你和楼下那个男的什么关系？”莫温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着犀利，似乎想看穿瑞塔脑子里所有的想法。

“我先睡了，好困。”瑞塔在莫温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翻了个身，就一动不动了。

莫温嗤笑了一声，已经对她遇事装眯见怪不怪了。

不过瑞塔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最起码莫温心里有了个底，不至于以后躺在仇人怀里还拿他当救命恩人。

这栋别墅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两人之间聊了很久，莫温以为天快亮了，朝着窗外看去，那轮明月依旧挂在同一个位置，黑夜无边无际。

她在这里不知道时间，见瑞塔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自己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

赛德亚拉。

月影浮动，黑色身影出现在一扇窗户前。

窗户无风自开，灌进屋内的夜风吹乱了书桌前少女的一头浅金发，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无比的脸蛋，碧色眸子里映着一个和她长相七八分相像的脸。

“哥哥？”少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出卖了她，对于西斯利尔的出现她十分惊讶。

西斯利尔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少女，身形单薄，气息极尽微弱，原本书桌前的椅子被一把轮椅替代。

同样的眸色流露出截然不同的情绪，他审视着少女，“伊丽丝，你变弱了。”

“为什么不进入休眠期？”西斯利尔皱眉问道，似乎对伊丽丝的行为有些不满。

伊丽丝垂下眼睫，语气平淡：“我不沉睡，赛德亚拉还可以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他们还能顾及艾泽里安家的始祖血脉。“她扬起脸庞，疲惫仿佛刻入了她的血肉之中，她又自嘲道：”虽然早已有人不在乎该死的血脉了。“

“你们在这里苟活太久了。“西斯利尔毫不顾忌情面，流露出浓浓的杀意，”只流人类的血是不够的。“

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伊丽丝闭了眼睛靠在轮椅上，烛火映照她的侧脸，显得有些孤独，她淡淡地说道：“或许你是对的。“

西斯利尔站在她的身后，用力握着轮椅把手，骨节泛白。

伊丽丝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哥哥终于对她卸下防备，身上流的相同的血脉提醒着西斯利尔，伊丽丝在这七百年里坚守艾泽里安家族，这七百年是他欠伊丽丝的。

伊丽丝忽然张开眼睛，她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艾梵琳还活着？”

西斯利尔沉默不语。

“无论如何，杀了她是最稳妥的。”伊丽丝想起了那个女人的样子，即使过了几百年，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西斯利尔俯身在伊丽丝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温和了许多，“睡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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