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敲打桌面的指尖稍有停顿。
他侧脸微偏，目光转向窗外那侧，漆黑的夜将那映照在玻璃窗上的黑眸融成一体，模糊到看不清那眼底的神色。
只能大概听得出，语气平淡，“公司临时开的视频会议。”
所以那句“刚开完会”也说得通。
祝青棠了然，收回视线时，无意间扫过窗外。
那辆他用来代步的劳斯莱斯正停在饭店正门口，与店员最初要指给她的方向一致。
所以“那辆豪车停了很久”指的就是池以的车？
她眨了眨眼，在看到那车底下干爽的灰色与周围湿润的深灰色强烈对比，似乎在印证店员说得就是他。
祝青棠将目光转向池以，“你……什么时候到的？”
问题一出，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停顿的指尖再次轻点桌面，一下一下的，似是在思考。
酒精块“啪嗒”地响了几声，很快便燃烧殆尽，再无半点声响。
男人才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比你早点。”
祝青棠快速眨了下眼。
记忆里，池以似乎并没有等人的习惯，甚至可以说时间被他拿捏得刚刚好，差一分不迟，晚一分不做。
但现在，他与从前有了不同。
男人半张脸都藏进阴影中，灯光自上而下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衬得他骨相完美成熟。
她停顿了两秒，刚好与回眸的男人视线撞到了一块儿。
刚想挪开，哪知男人懒懒的嗓音先落下，“我不介意你再多看一会儿。”
“我……”
祝青棠想反驳，他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抬起修长的手，指向了玻璃窗一侧。
她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玻璃窗上清晰地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也就是说……刚刚她打量他的事儿，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被抓包的感觉惹得祝青棠脸上一热，迅速找了个理由，“我就是觉得你身上的这件毛衣挺好看的，送礼应该不错。”
先前剧团那半数被顾青云给出的考验劝退的人，档案都被抽了出去。还剩下的这七个，她又重新整理到另外的文件袋里。过程中，又过了眼他们的资料，刚好有位快要过生日的团员。
每年她都会为他们精心准备礼物，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如今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丝毫没注意到点桌的指尖有些泛白，“是不错，但也要看他适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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